所以,转生,然后踢球了 8
事情开始于我和那名老人交流的那一刻,他知道我的名字,但是过去他已经死了,死于一场蓄谋已久谋杀,为什么我还是能看见?
即使我如此尊敬这名智者,但还是要审时度势,这一切发生远超想象。他声称本杰明,一个打着脑叶公司旗号,身份是图书馆司书,名字却是本名的男人。他是谁?俄罗斯套娃吗?
时间开始流逝。
老人招呼打完没有再说任何,在这里此地每一处都布满摄像头,所有的一举一动都会被记录到电脑里,实况转播给那些利益熏心的商人们观赏。他明目张胆的样子分毫没想要掩饰与蓝色监狱球员11号的关系,矛盾的话足够令人瞎想。
不在乎少年的窘迫,他说完转身,徒留洁世一呆呆像个木头一样杵在原地。
“好了,开始实验,你们排好队。”
洁被黑名拉了下去,黑发女人在一旁突然出声,她脸上充满趣味,饶有兴致观察一切,随后似乎是感觉到用语的不当,改正而言,“或者,也可以说是,测试一场。”
“请问这是什么样的测试?
内斯举手,像个上课提问的学生。
关于足球方面我们的导师他已经……”
内斯眼神随着她起身流动,她慢慢靠近,这个女人身高只有一米七几,相比内斯的块头过于娇小。
酒红色的眸子露出不虞,第二次感受这种类似的气场,无形的压力,像一把刀架在脖子上,有着前所未有的危机。从小接触足球训练,到现在为止已经是久之又久,经过的采访和为难不少,他都能从善如流对答,可为什么……
女人只是静静看着他,让内心响起警铃。
亚历克西斯,你还会有在除足球以外的事情有所动摇?
短短几秒,他就感觉自己被看透了似的冒犯。
“不用紧张,孩子。”
年轻的女人眼角有颗泪痣,耳边带着散发金属光泽的奇怪方形饰品,像锁一样熠熠生辉。
眉眼舒展,似笑非笑,黑色的眼睛像深渊一样把所有光芒吸入囊中。类似灵感大爆发的念头油然而生——内斯觉得这个女人死气沉沉,又生机勃勃,介于二者,达成微妙的平衡。如果不是呼吸证明她的存活,内斯甚至觉得这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活死人。
“你把手放在那台小机器上,对,就是那台,然后我们自有评价。”
态度倒是挺官方的。
内斯心里打量,表面如一照做,没过几秒,那个女人就点了点头,让他归位。
一串串数据已经被神秘女人接收,她表情不变,什么也没评价。
然后内斯对上洁世一的眼神,钴蓝的,充满复杂的,欲言又止的。也许是自己自作多情,内斯甚至觉得这个人是感到担忧的,他没有错开视线,一直看着洁世一,看看他渴望要说什么。
但犹豫过后洁世一什么也没说。
那位白发老人不言,低头看着精致的怀表,只有黑发女人做事不紧不慢操作着仪器,静谧一瞬。
总要有人打破僵局。
于是凯撒挺直腰板,让自己充满气势,同时得表现得漫不经心,做好架子以后,眼神略微瞟了洁世一一眼,迟言:“本杰明先生似乎和蓝色监狱的11号球员有过节?”
他说出来了。
“若你们是许久未见的亲戚,似乎不应该疏远。”
在场人的疑问。
“本杰明先生看起来是外国血统,混血吗?”
冰织羊上前发问,身边的队友,尤其是洁世一,用敬佩的目光看向站出来的出头鸟。
“能否告知些关于我们所需要做的细节,来配合你们的技术呢?毕竟你们突然这么来,我们训练都被打乱了,似乎需要重新调整呢?”
冰织羊:“本杰明先生,你在听吗,为何闭口不谈,那个怀表有什么?”
样貌半百的老人手里握着一根长长的拐杖,和刚刚年轻的男人比起来,冰织觉得这个人简直才像一个富有教养的贵族或者产业大亨,这得是多少岁月和阅历凝炼的气质,看着如此赏心悦目。
老人扶了下单片眼镜,肃穆而沉重:“抱歉,怠慢各位。”
他将怀表收起来,咳嗽两下,却什么都不再说。
***
此时另一边,西班牙幢的FC巴査球员们成群结伴而行,导师拉维尼奥满头雾水被叫去开劳什子的“商议会”,他不知道是要改合同上的内容还是别的,毕竟这些陌生人的到来似乎是管辖足球界商人们讨论一致的结果。
他只得嘱咐小子们,就匆匆而去。
来自巴西的舞蹈大师未曾想到,与他们幢合作的是一个个头一米六都没到的小女孩,当乙夜见面到她时,凶巴巴的金发幼女满脸不满,“干什么用这种眼神看着人家!人家可不是什么小孩子!”
“好,好可爱!”
对女性没有抵抗力的乙夜幸福昏倒在地,身边的蜂乐笑嘻嘻,伸手摸了摸女孩的头,被她用力拍了下来,嗔视威胁。
“真没礼貌,你!”
蜂乐委屈摸了摸被打掉的手,“小妹妹,这么暴力可不好。”
女孩:“那就不要摸我的头,不要把我当成小孩子!”
稻穗一般的金黄麦浪上点缀着橙色蝴蝶结,她后脑勺盘起了些头发,穿着正式的制服长裙,双手环抱胸口,一脸严肃和蛮横的说:“我是负责西班牙幢的试验员,Lisa。”
“唉唉唉,什么?”
一群人像围观珍稀物种一样环在矮个子的孩子中间,各个都不相信或者是调笑,也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肃性。
女孩的脸色铁青,“你们难道没有听那个蓝色的男人说吗?!一天天的训练把你们变成了只有肌肉的傻瓜吗?!”
她大声打断所有人的议论。
“我们公司与足球协会的人合作,他们出钱我们出力,利用我们公司的科技来培养新一代巨星。我是Lobotomy cooperation的部长之一,负责西班牙幢,也就是你们的训练融合,听懂了吗?!”
“所以给我放尊敬一点,我不是你们可以随意调侃的对象,也和你们不熟,你们想要变强,在足球方面有所成就,我来满足你们,但前提是,你们要服从我的话,要认真学习,并且领会。”
绿翡翠的眼睛还有怒气未散去,她气势汹汹:
“我不需要废物,完不成我的指标,你们就等着我上报给你们的导师,当候补吧。”
***
是人类特有的皮肤,触感。
短短交织,随后松手,能感受到表皮下的温度,不像作假。
是人类。
刚刚和本杰明握手就确定了。
“什么,不能看数值?”雪宫说。
“为什么?”
“机密。”女人没分给他一个眼神,过于冷漠的同男人快步离开。
“……”
眼看雪宫生起火来,有人说:
“……不看数值也没关系,雪宫。”
洁世一下意识为他们准备好说辞开始维护,他目送二人离开的背影,像教程一样对朋友露出标准的微笑:
“我们并不是只有数值来衡量一切,尽管有悖于诺阿导师的风格,但不应该执着于别人规定的一面之词。”
他好言劝解,手轻轻握住他的腕,“也许你生气他们装腔作势的态度,我理解,没有人不生气在自己提出问题后被无视的感觉……”
那两个黑白门神拨弄完一堆数据和令人费解的东西后什么也没说就走了,留下许多人蒙圈,这怎么能不让人生气,他们原本要训练的时间都被占用,距离和西班牙比赛的首场也没几天,什么都没告知就要面对一切。
他理解。
洁世一内心叹气,“这么做肯定有他们的原因,不要和他们发生冲突。”
雪宫回头,护目镜在灯下闪光:
“我很想问好久,洁,你和他们到底什么关系?还有那个名不经传的公司,到底是什么?”
被问的人沉思一会,用一种真挚的语气说:“你相信吗?”
“他们与我没有血缘关系,没有过任何交流,甚至只是第一次见面。”
“刚刚那个老人的措辞也很让我疑惑,什么叫做‘好久不见’,什么又叫做‘初次见面’呢?我不明白。”
“可他们就是认识我,我也知道他们,你说该怎么办?”
“我不明白他们为什么出现在这里,不明白为什么他们要大张旗鼓卖弄自己付出的心血,我只是一个球员,和他们没有关系,我不明白。”
“我连自己都搞不明白,还要在意别人干嘛呢?”
雪宫露出惊诧复杂的表情,仿佛在回味这段话的意义,洁松开阻止他想要追上那两个人的手。而凯撒只是呵呵一笑,德国队的人就没这么好糊弄了。
“说了一大堆屁话,还不是绕绕弯弯没把重点吐出来?感情我的时间就这么浪费,一直站着待这么几个小时看两个大人做一些意义不明的事?”
“我可接受不了长期和这种性格的人共事。”
“你和那些人到底是什么关系?啊,居然连这种问题都要闪烁其词?难道他们公司还是有什么能改变足球界的能力能被各大行业供起来?”
“故作神虚真有能耐。”
面对火药味,洁世一不反驳,他没有想要反驳的欲望。
他莫名其妙有些难过,回忆起过去种种,然后看着与他同龄的那些少年人,充满朝气昂扬,蓬勃生机,还有不赞同的固执。
凯撒被这种眼神看得心慌,“干什么,我说到你痛处了?”
洁世一沉默着同凯撒与他同行的队友们对峙,脸色复杂的像个扇形统计图,蒙声不吭。
这一场死亡般的尴尬氛围在冰织等人忍受不住之前,洁世一终于开口:
“不……”
他的闪满泪光。
“我永远都不会明白的……”
这次换洁世一跑出去追赶,再一次略过凯撒的身边。
“这是在干什么?!”
一阵惊呼,没人拦住。
***
“Tiphereth……我来找你借打印纸了……额……顺……便,把我送……送回去……我好累……我,迷路了……”
绿色头发的羸弱男人一脸迷糊打开了房间的门,手里拿着罐装啤酒,脸还红得跟猴子屁股一样,露出傻子一般的笑容。她的脸色瞬间变得非常难看,阴沉的不像个八九岁的孩子,翠绿的眼睛充满阴霾,剜了那个不速之客。
“滚去找和你搭伙的人借,别来我这里找茬!”
蜂乐已经测好了,正在和他的朋友们聊天呢,突然闯进来这么个人,还……有些醉醺醺的?
乙夜大惊,看着那个绿头发的男人:“蓝色监狱给酗酒?”
小小拳头举起来往死里打邋遢颓废男人的脑壳,他吃痛地呜呼,后她一把拽住他的领子,男人被当做人肉拖把扬长走去。小女孩的蝴蝶结随步伐一动一动,皮靴在地板发出节奏。
西班牙的成员们惊了,史纳菲也吃惊了。
“请问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他保持开门姿势礼貌询问,刚刚才开完讨论会回来正巧碰上这么喜剧的一幕,后面的拉维尼奥也探头看热闹。
“那个女孩怎么称呼?”拉威尼奥问。
“哦老天,我喜欢她豪爽的性格,可我觉得似乎应该阻止一下流血事件的发生?”
斯纳菲无奈:“刚刚开会不是说了,负责你们那幢的叫……Lisa,吗?应该是,怎么连和自己共事的人都搞不清楚。”
“嘿!这不怪我,当时我只剩下震惊了,哪有这么年幼的小孩子来担任,我还以为是什么新型整蛊呢?!”
女孩定在原地,打量了在门口的两个人,“别挡路,让开!”
史纳菲悄悄低语,“天呐,这孩子的性格居然有点像我们家那个刺头小鬼……”
她走近史纳菲,不知哪来的力气把绿发男人扔在一边,“喏,你们幢的负责人,把他领回去,别再来这里耍宝。”
史纳菲赶忙把男人扶起来,他能清楚闻到绿发男人身上的酒味扑鼻而来,然后略微低下头,微笑:“谢谢你,小妹妹。”
“……Giovanni先生,您怎么又喝酒了……!”
一阵怯弱的女声从背后传来,伴随脚步靠近的声音,史纳菲转头说,“哦,Michelle小姐,我们找到他了,回去吧,队员们都等的不耐烦了。”
棕色短发的少女点点头,微微蹩起眉眼,露出忧郁的神色,她的双手规矩地放在前,不安的搅动着,“抱歉,史纳菲。”
“走啦,醉鬼Giovanni!哈哈!”拉威尼奥招招手,目送那个棕发少女和史纳菲离开,直到门被关上,事件终于平息了。
Tiphereth,也是Lisa,她揉了揉额头:“……多灾多难。”
拉维尼奥闻声看着这么个矮个头的孩子,其他队员们围观这么精彩的大戏也一时半会接受不过来。
人一旦接受了事实,再荒谬的事情都能从容应对,拉威尼奥热情奔放,他的包容度很高,也不太想追究他们公司为什么一个未成年能负责西班牙幢,毕竟通知就是通知,任务就是任务,但他还有一点疑惑……
拉维尼奥,西班牙幢的导师,蹲下来与那个脾气暴躁的小孩子对视,“我可以问个问题吗?”
女孩冷硬点头,示意他继续说。
“为什么只有我们西班牙幢才有你一个人负责呢?明明其他幢都有两个人不是吗?”
蜂乐打岔:“唉!别的幢都有两个人吗?为什么为什么?”
乙夜一脸看戏和别的队友聊天。
众人都在等待女孩做出一个解释,毕竟还是有人不放心让这么小的一个孩子一个人负责他们的日常测试,想必这工作量挺大的,刚刚那个叫Giovanni的男人还来借打印纸,拉维尼奥心中除了疑问之外也有担忧。
Lisa握紧拳头,“你们在担心我一个人做不好这些事情!”
拉维尼奥做夸张的投降姿势,“我只是单纯的疑问!毕竟只有我们这里才有你一个人做事,这是不是略显突兀?你看刚刚来到这里的意大利队,他们那也是两个人吧?是叫Giovanni和Michelle是吗?你的同事们?也是两个人负责呢。”
“……曾经是有的。”
Lisa低声起来,她绿意的眼珠对上拉威尼奥,这时候她才有一点这个年纪该有的表情。
“与我年龄相仿的兄弟,我们自小相依为命。”
拉维尼奥:“所以另一位与你同事的人就是你的家人吗?那他现在去……?”
“……不,负责你们的只有我,他的职位已经不需要了,被我取代了。”
“……额,为什么?他做的不好么?”
:“……”
“他,做的很好。”
仿佛是机器人上了发条,说起另一个人的事情,这个女孩显得无措。拉维尼奥内心敏锐觉得这是触了人家霉头了,但话已经说到这里,他没办法再拒绝说下去,只是安安静静等待那个小孩子再一次为他们说起过去那个人的故事。
“……这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那时候我们还是两个人一起,他很善良,富有同情……”
拉维尼奥没敢说话,小孩子这种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的突然煽情,他已经差不多知道结果。
“然后他死了。”
说这话时女孩没有悲痛,面色如常,刚刚点点怀旧之情烟消云散,留不下一点痕迹现在稚嫩的面庞。
一时间没人说话。
“在某次研究,一次不当的操作,死于药物过敏。他死了以后我这个部门合而为一,虽然一个人处理的事情很多,但我能做好,也绝对不会辜负他的期待。”
“……你,就没想再招一个人处理吗?”
女孩摇头,眼神坚毅,“我一个人,也能做的很好。”
拉维尼奥:“……”
“冒昧问一下,你们公司是正经公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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